“亦承,你在不在家?阿姨想过去你那儿一趟。” 小陈曾经偷偷告诉苏简安,苏亦承比以前更加依赖安眠药了,几乎每天都在吃。
眼看着收音筒就要砸上苏简安的背部,陆薄言突然抱着苏简安转了个身,原本护着他的苏简安变成了被他保护着,收音筒正好砸上他的背脊,音响里传来沉沉的“嘭”一声。 “识相点。”沈越川好像看不懂江少恺的眼神一样,笑着故作熟络的碰了碰他的酒杯,“我们陆总现在只是需要和他的夫人谈一谈,你就不要去当电灯泡了,简安不会有事。”
陆薄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,不过他知道自己很享受。 明明所有人都走了,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苏媛媛,她明明晕过去了,什么也做不了,为什么苏媛媛会身中一刀毙命,那刀又为什么会在她手上?
“江先生……” “……”陆薄言半晌没有说话。
苏简安踌躇了片刻,起身,江少恺立马把她按住,问:“你去哪里?” “洗不白了。”康瑞城自问自答,“他这一辈子都会被警方盯着调查。就算我不曝光我手上这些东西,警方也会查到,陆薄言难逃牢狱之灾。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跟他离婚的事情,但是记住,我的耐心不多,你最好尽快告诉我答案。”
陆薄言盯着她的笔记本,目光如炬:“在看什么?” 幸好她已经学会了理智下一秒,她的双手抵上苏亦承的胸膛,用力的推他,口中含糊不清的抗议着,然而无效。
劫后余生,原来是这种感觉。 等苏简安吃完早餐,张阿姨回去,萧芸芸也去上班了,病房里只剩下苏简安一个人。
苏简安嗫嚅着想抗议,但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,陆薄言泛着寒意的眼风就凉凉的扫向她:“不许偷偷换桌面!” 还没等到下一个机会,苏简安就先接到了唐玉兰的电话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知道陆薄言只是在安慰她。 “画画工具。”江少恺说,“她跟我提过,她喜欢画画,从小就想当美术家。但选专业的时候迫于家里的原因,选择了商科,到现在已经很多年没有碰画笔了,不过我看得出来,她还是喜欢画画的。”
陆薄言说的也许是对的,苏亦承过得并不颓废,但她还是感到心酸。 案子真相大白,她洗脱了莫须有的罪名。
她料定昨天晚上苏亦承没休息好,轻手轻脚的溜进他的房间,关了他的闹钟,正要出去时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安眠药。 他终于舒展眉头,苏简安已经在想要做什么了,却卡在饭后甜点上,陆薄言不喜欢吃甜食,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。
苏简安犹如被一股什么击中,她倏地抬起头看着陆薄言,听不懂那两个字似的,讷讷的重复:“谋杀?” “腾俊,我们家的公司刚搬到A市来。”腾俊笑得让人感觉如沐春风,“洛小姐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陆薄言满意的勾了勾唇角,坐到沙发上,拍拍旁坐:“过来,吃早餐。” 他果然猜到了,她在看的确实是十四年前他父亲那起车祸的案件资料。
洛小夕吃力的爬起来,但身上实在是又酸又累,软绵绵的又往苏亦承身上倒去,苏亦承放下文件扶住她:“困的话再睡一会。” 她气急败坏,却无能为力,气鼓鼓的瞪着陆薄言。
洛妈妈笑了笑:“既然这样,那妈就告诉你实话吧。你走后,我呆在家实在无聊,亦承他就给我和几位太太安排了一次出国游。”说着语气变得兴奋起来,“上个月的欧洲六国游,是妈妈这辈子以来最尽兴的一次旅游!” 陆薄言看苏亦承这反应,眯了眯眼: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她震愕的抬起头看着床边的陆薄言:“你怎么会……” 小陈的电话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睖睁着双眸看着陆薄言。 “去。”女同事甜蜜的笑着推了推江少恺,“不敢跟你江少大少爷比。”
记者的收音筒几乎要包围了她,还伴随着家属的质疑和辱骂声。 “记住了就好。”唐玉兰站起来,有些颤颤巍巍,“我先走了,还约了庞太太他们打牌呢。”
幸好这时闫队他们赶了出来,强行隔开记者,终于劈出一条路把她送上车。 洗了脸,洛小夕总算是清醒了,也终于看到了锁骨下方那个浅红色的印记。